本道是“清明时节雨纷纷”,但今年清明倒是没给杜牧之面子,少有的没有下雨,而且自顾自的热了起来。
且不谈那白日里晴空下的炙烤,就光说这静夜中宿舍里的闷热。熄灯之后,一天便从各种喧闹嘈杂中归于宁静。怎料的在这宁静的夜里,充斥着一种闷热,就好像是天妇罗上的面糊,裹在周身上下,让人心生烦闷。于是不由得开始与之斗争,先是如同三岁小孩一般蹬开了被子,再是将身体摆成与阿长相近的“大”字。可是床小,或许在旁人看来也可能成一个“小”字去了。随着身体舒展,倒也是微风拂过。奈何微风不长久,闷热依旧裹挟着我在这夜里浮沉。
也罢,既然如此,不如不想这恼人的天气,思考些有益有趣的事情。恍惚之间,这令人烦闷的空气竟会使脑海中渐渐浮现出还是孩提时的我在家门口睡在竹床之上的情景。那时候我也一样讨厌闷热的夜,家中难以入睡,便吵着闹着出来任清风吹拂,为此宁愿承受第二日因为没有蚊帐导致满背的红包。一晃,岁月在这十余年中幻化成了斑驳的墙壁,时光也趁着我不注意爬上大梁长成那叫不出名的菌类。
想到这里,不免又联想到了儿时看月光流转在门前的水潭,月影映在竹床边缘。只是如今不知道是由于我长大了还是那池塘变小了,今年清明回家时却是未见这旧时景象,算是个遗憾。转念却又是想到了儿时总是用来扇风驱蝇的蒲扇,而今晚又是不在此处。无扇扇风,何驱其热?思绪流淌到这里,不免想到了过去驱赶蚊虫的模样。好在现在还是春季,倒是蚊虫不多。总归是真的想到了一个欣喜事。
私底下还庆幸着未到“夏蚊成雷”之时。宿舍里便有人发话了,“这是真的热”。随后便是旁人附和争相吐槽,至此静夜不静。与其相互倾诉这闷热之苦,不如将刚刚所思写下留作纪念。随后便是起身下床,在笔尖摩擦纸张纤维的蚕食桑叶声中,心境也渐如止水。夜虽不静,却是有一股清风从心出发,吹拂全身,这番惬意,好不快活。
作者:陈泽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