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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2021年02月10日 11:03  点击:

初一的时候,为了搜集关于描写西湖、杭州景象的句子,于是看到了柳永的《望海潮》,被那句“参差十万人家”惊艳到。再看前句,“钱塘自古繁华”,心想,杭州那是一个多么繁华的景象。“参差十万人家”,这个恢弘浩大的场面一直深深烙印在我的心中,挥之不去。

随着年龄的增长,对这首词的理解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深。慢慢地,不再执着于“十万人家”的浩大,而是被“三秋桂子,十里荷花”所吸引。仅仅八个简单的字,却还不知怎么,勾勒出了杭州那样的一幅光景。

“重湖叠巘清佳,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正因为这首词,让我产生了对杭州的向往,和对江南的迷恋。而这也更促使我想要去了解作者,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能写出这样的诗句。

柳永,曾科考落榜,写《鹤冲天》以泄气,因词中“忍把浮名,且去浅斟低唱”一句而断送了仕途,从此浪迹于世俗,过着花前柳下的生活。但仍然坚持科考,最终在暮年考中进士。生前因写词而备受青楼歌女追捧,新词写出后家家传唱,死后由青楼女子凑钱为其置办葬礼。

多么有个性、有风采的一生。我不由想起了词中的“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那是多么出众的一个少年,有着“十万人家”的恢弘气魄,“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的豪迈;“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文笔;“羌管弄晴,菱歌泛夜”的才情,还有“吟赏烟霞”的逸趣。

“咸阳古道马迟迟,高柳乱蝉嘶。”

“参差烟树灞陵桥,风物尽前朝。”

“夕阳闲淡秋光老,离思满蘅皋。”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

柳永曾一度被我奉为偶像,我觉得,柳永是诗词界不可多得的一位奇才。无论是其人,其词,还是其事。

直到如今,我怀着感慨以及些许激动的心情去看《望海潮》,想再次去体验那“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意境。直到偶然间,我从老师那里得知这首词的写作背景:

“这首词是柳永进京赶考途中而作,并把这首词投赠给孙何,希望孙何将来面见皇上时为自己美言几句。”

听完之后,我瞬间明白了许多东西,我终于知道以前一直不懂得句子“千骑拥高牙”“归去凤池夸”是什么意思了,原来写杭州这么豪华繁盛的景象,“市列珠玑,户盈罗绮”,都是为了夸奖这位高官的功绩,以便给自己一个好的仕途。

无数念头在我脑海中翻腾,思绪如潮水般在我心中涌起,那种曾经以为的都是错的感觉在我心中弥漫,过了好一会儿,心才慢慢静下来,再看“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似乎没以前那么多味道了。而我的心中对柳永似乎只剩下了一句话:

柳永,也不过如此。

过了几天,我方才从那种心境里恢复过来。在我刻意淡化背景之下,再来看《望海潮》这首词,已经好太多了。至少,又能再次体悟到一些词中风景的意蕴了吧。

“或许,柳永当年来到杭州也是被风景所打动,才写下这样的一首词,顺道赠给了孙何”我这么想着背景。

但不管柳永如何,江南的风景也确如词中那般美好。“江南好,风景旧曾谙”“云树绕堤沙”的风景依然存在,“烟柳画桥,风帘翠幕"的盛景依旧呆在那里。

“春日游, 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这,或许才是当年的柳永吧。

回过头来,《望海潮》中的句子仍是经典。

“重湖叠巘清佳,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作者:赵航